2月初,武汉新冠肺炎患者人数猛增,医院床位全线告急。

2月3日,在中央赴湖北指导组推动下,武汉三镇会展中心、体育场馆、工业厂房等陆续被征用改造成方舱医院,集中收治已确诊的轻症病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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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方舱医院是国家在关键时期的关键之举,以往没有采用过,是我国公共卫生防控与医疗的一个重大举措。”中国工程院副院长、呼吸与危重症医学专家王辰如此评价。

一声令下,武汉数以万计的建设者连续奋战,各省援鄂医疗队紧急驰援,各职能部门和企业积极配合……一座座“生命之舟”在三镇陆续改造而成。截至2月22日24时,武汉市共有16座方舱医院在运行,可使用床位13148张,已使用床位9274张,空余床位3874张,真正做到了“床等人”。目前,该市正计划新建方舱医院19座,到2月25日全市储备的方舱医院床位将达到3万张,真正为“应收尽收、应治尽治”筑牢基础。

不舍昼夜——平均1.5天建成一座“方舱”

2月14日晚,武汉风雨交加,气温骤降至冰点以下。武汉航发集团接到抢建光谷日海方舱医院的紧急通知,火速召开办公会。随即,下属6家单位党员突击队克服连续作战的疲惫及人员、设备调配不易等困难,迅速集结,展开通宵达旦的奋战。该方舱医院共有4个舱,总面积约5.4万平方米,航发集团负责其中3个舱的施工建设。“我们只花3天就完成了2245张床位和医技区的建设任务,跑赢了时间,拼尽了全力!”集团主要负责人说。

同样是在2月14日晚8时,上海市政总院接到紧急委托——完成长江新城方舱医院的市政配套设计工作。44名工作人员彻夜不休,第二天早上6点就阶段性完成了施工图设计任务。“与疫情搏斗,确保医院早日建成,一秒都不能松懈。”项目负责人刘俊说。

在江汉经济开发区方舱医院,武汉建工集团于2月15日清晨急赴现场,组织人员进场施工,争分夺秒调配各类施工资源、抓紧安装隔断,尽力缩短工期。经过现场近500名施工人员的连夜奋战,该医院于19日下午顺利完工,并于当晚8时开始收治第一批轻症患者。

2月11日,黄陂区体育馆方舱医院启用;2月14日,以中医为主的江夏方舱医院启用;2月17日,光谷国际会展中心方舱医院启用;2月20日,武汉经济技术开发区军山方舱医院、光谷日海方舱医院全面交付……从2月3日启动建设、2月5日首批3家方舱医院建成开始,武汉市基本上以每1.5天新建一座方舱医院的速度,大幅扩容收治能力。

披星戴月——全国医护人员快速集结

“从接到任务到集结出发,紧急动员、人员遴选、物资准备等工作只用了一夜时间。”辽宁救援队队长、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急诊科副主任崇巍介绍。

2月4日10时,由46名医护、后勤人员和1辆指挥车、6辆方舱车组成的辽宁国家紧急医学救援队从沈阳出发,一路奔驰。队员们抵达武汉后,立刻马不停蹄投入洪山体育馆方舱医院的建设中。听闻急需医疗设备,中国医学科学院病原生物学研究所所长金奇一行驱车21小时,从北京星夜兼程赶到武汉客厅方舱医院。他们带来的移动生物安全三级(P3)实验室,可为患者进行感染病毒核酸检测。

2月10日凌晨,河北支援湖北第五批医疗队抵达武汉,随即进驻武汉江岸方舱医院,承担起A区573张床位的医疗护理工作。这批医疗队由100名临床医师、200名护士和5名行政管理人员组成,来自河北省80家医疗单位,平均年龄35岁。他们在方舱里的工作24小时不间断,实行轮班制。从穿上防护服到下班出舱,队员们往往连续工作8个小时以上。脊柱外科护师王玉倩说,“等脱下防护服,全身都湿透了,头晕、想吐太正常了。在舱里,我们靠相互打气,靠病人们竖起的大拇指坚持。”

武汉市疫情防控指挥部统计,截至2月22日24时,全国援汉医疗队已达280支、35237人,其中进入方舱医院的有79支、8212人。

除医护人员外,还有大批配套工作人员为方舱医院的顺利运转默默付出。在武汉客厅方舱医院里,东西湖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民警潘童在开舱时主动请缨,深入核心区执行任务,6小时内顺利完成医警对接和首批人员安置安抚工作。东西湖区城管委环卫车司机张文斌主动加入突击队,负责医院150余个移动公厕的污物清理及注水消杀任务,每天抽排清理移动公厕粪便近3吨。东西湖区水务局泵站负责人马海涛带领11名工作人员24小时轮流值守在医院地下室内,及时抢修漏水排污管,确保医院日均收集的80吨生活污水顺利排出,未发生泄漏、漫溢和污染。

鱼水之情——方舱医院服务持续完善

在武汉客厅方舱医院,A、B、C三区的走廊墙壁上各挂着一棵用红纸贴出的“信心树”。树上写满了医护人员和患者的“小心愿”,“愿月余,疫病除,国泰民安”“平安回家,加油”“想吃热干面”……东莞市支援湖北第二批医疗队领队、武汉客厅方舱医分管护理副院长师清莲介绍,这是一些医护人员设计,找来纸张,用双面胶粘贴上去的,“‘信心树’给大家带来信心,也丰富了方舱医院的文化生活,提振了大家战胜病魔的信心。”

在塔子湖方舱医院里,网友“麦兜妈”晒起了自己的隔离生活,引来了百万网友“围观”。她记录:入院时发的个人用品有牙刷牙膏、水杯、卷纸等10多种,午晚餐都是三荤一素,包括葱烧基围虾、腊肉笋子、莴苣烧鸡等,“美味可口”。在舱内,核酸检测、输氧和CT扫描等设备逐步到位,高烧不退、长时间胸闷的病者会被及时转入定点医院,“医疗通道也是顺畅的。”

在各大方舱医院里,每天都有医护人员带领患者跳起广场舞、健身操,活力满满;有的患者专心读书、认真备考,写字、游戏,生活简单但绝不枯燥。有医护人员买来蛋糕为2月份过生日的患者们集中庆生,患者们则组成志愿者队伍帮助医护人员分发物资、维持秩序……

配套设备从缺乏到齐备,文化生活从单一到丰富,医护人员从急缺到充足,关心照料从简单到周全,医患关系从疏远到亲密……一座座方舱医院在医护人员、管理人员、病患者们的共同努力下,运转有序、管理完善、治疗有力、氛围和谐,成为“和谐之舟”“希望之舟”“生命之舟”。

2月23日上午,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医管中心主任王健介绍,从2月5日开始,方舱医院已累计收治病人10610名,重症转送医院763人,出院1100人,出院率11%。